漂移坐在机场安检外发呆。凌晨时分的机场没几个人，麦当劳里传出来炸鸡和咖啡的香气，有晚归的行人拖着行李填饱肚子。他握着机票想了很久很久，在麦当劳里慢条斯理吃了五对辣翅，对着托运柜台的小美女徘徊了一圈又一圈。
最后他在凌晨两点四十四分的时候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。
他想，老救说不定已经睡觉了，因为他不值夜班。然后他会被骂的里外不是人……不，这通电话根本就打不通。
“漂移。”
救护车在一声响后接了起来。听来很疲倦，失掉了往日的锐气和傲慢。
漂移告诉自己，还没做好准备，不说话就成。但他眼前的小美女形象突然模糊了，然后眼泪就噼里啪啦砸在大理石地板上。他赶紧把脸捂在袖子上，想，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又哭了，那多傻逼啊。
“漂移，”救护车在那边叹气，“对不起。”
“……”
“钥匙我搁在门口的花盆下面了。然后我新买了黄水仙。”救护车那边很安静，而漂移这边的背景音里响起了催促登机的广播。他终于忍不住，躲去洗手间的角落抽噎着，袖口湿乎乎一片像他们家雨后的阳台。
“需要我去机场接你吗，漂移。有在听吗。”
“嗯，在听。”
阳台上的黄水仙换了一株。但仍然是他最喜欢的花。
